2017年8月31日 星期四

要葉子長出來 得紥多久的根

十六年前,已轉型為華德福學校的慈心幼兒園,有五位畢業班的家長,希望孩子能繼續接受華德福教育,但是當時小學還未成形,家長學校幾經開會協調,有五個家庭決定繼續將孩子留在慈心,學籍寄在三星鄉的萬富國小,以每學期六萬元的學費,開始了慈心非學校型態實驗教育的路。

這個決定促成了日後慈心中小學的成形,也讓宜蘭縣從此在台灣教改舞台上寫下一頁又一頁承先啟後的歷史扉頁。

只是,在法規未鬆綁,完全看不出民間興學可能性,更沒多少人聽過華德福的年代,要有多少毅力與堅持才能突圍與闖過一個個的關卡?

慈心創辦人張純淑當時選擇敲開宜蘭縣政府的門,是一條漫長艱辛的路。她曾在受訪中提及,『我那時就是一直講,他們會很有禮貌地聽,我那時就是覺得,只要有一個人願意聽,我就很高興了。』『我們那個老局長(當時的教育局長),本來是很討厭看到我的,到後來,他是會送我下樓梯的......就是要很有耐心地不停說,我就是用時間和他換溝通的空間。』

慈心團隊從說服宜蘭縣政府,教育局,地方人士,民間團體突破法推限制,推動公辦民營條例,到找學校據點,同時要隨時回到學校之內,深化教材,並與老師和家長溝通,達成共識,那是台灣教育史上史無前例的全面溝通以及開疆闢土。

眾人齊心努力多年,在2002這年終於結了果,宜蘭教審會通過,讓慈心在宜蘭冬山鄉以特許模式開辦慈心華德福公辦民營實驗學校,三年後,慈心設立國中部。緊接著為了籌設高中部,校方與縣府2011年開始推動修法,將自治條例規範公辦民營的範圍延伸至高中,慈心華德福高中終於去年(2015年)正式成立。

慈心一路走來,是一部與教改同步寫下的歷史!

在慈心華德福高中揭碑當天,典禮就在校園舉行,當大家站在遍地青草之上,眼前綠樹扶蔭,很難想像這裡曾是一個連樹都長不出來的地方,當時在種植募捐而來的樹苗時,才發現土質太糟,完全無法培育,於是,經歷七百多個車次的卡車載運土壤替換,才有今天的榮景。

二十年過去了,學校從五位學生,到現在的八百人,校園空間已不敷使用,設備老舊不堪,教師的薪資十數年來沒有調整,當慈心要邁向另一個十年,甚至是二十年的再一個起點,完整建設及深化教師培訓與基本生活的照護,缺一不可,而縣府學校家長三方的協力,也仍需緊密相連。

張純淑曾強調辦學過程中,種種運動、事務推動的相連性。她說:「一定要讓環扣扣緊了,十年就是一個環扣、十年就是一個年輪,如果沒有扣緊了,就無法傳承,很多事情就要不斷重來」。

迎向未來,永續發展基金2.0應運而生!

永續發展基金2.0

十幾年來,慈心社群的重要決策皆由學校、基金會、家長會三方共譜辦學願景與方向,2011年開始啟動『學校永續發展基金』捐款活動,以家長社群力量,協助學校辦學發展與改善自聘教師待遇等需求。2.0進階版則將邀請各班家長代表參與『永續基金會管理委員會』的運作,共創華德福三元社會共存共榮的願景。

在可預期的校舍工程費用需求上,宜蘭縣政府雖可能無償提供校地,但是,工程總經費達4.5億元,中央每年給宜蘭縣101所學校營建修繕費用卻只有4億元,以校數比例百分之一計算,每年可供編列工程預算十分有限。

至於公部門預算之外、學校現階段的各種財務需求(見圖一),每年總計達1600萬以上,若以現今全校800位學生計算,委員會期待以每位學生每年兩萬元為努力的目標。

不過,因為每個家庭經濟狀況不同,委員會希望藉由班級為單位,每班或能推選710人,除與基金會和學校緊密聯繫,定期開會了解基金的運用,在橫向聯繫上,若遇經濟拮掘或突逢變故之家庭,也能彼此協力互助,由班上其他家庭代為分擔繳納此單位成本,補足辦學經費之需求。

基金會也會將家長繳納之校務基金帳戶,定期存入銀行的信託帳戶,待校務運作有支出需求時,由管理委員會向受託銀行要求撥款運用,避免與公部門補助之經費混淆。

華德福教育創始人施泰納曾說:「金錢的使用是為了交換,取得所需的物質或服務,它會承載這些過程中的靈性。」金錢如同其它生命一樣,有它的生命週期,如何讓這生命週期在慈心這塊園地綻放花朵,芬芳這塊土地,端賴我們每一個人都能成為不分彼此的園丁,彼此最好的夥伴,大家齊心天天澆水灌溉,讓永續2.0的根札得更深更廣,也讓慈心的力量在未來十年未來二十年仍能閃著著動人的光芒。


訪謝易霖老師談『成語一千零一夜』


                                                                         
『商湯,史上第一個熱血青年!每天每天,他都會為自己加油,要自己一天比一天進步,他打敗殘暴的夏桀,建立了商。』

『幽王見了褒姒,嗨翻了,不久,她為幽王產下一子,臣子們緊張了。』

 
     小時候背成語,對許多人來說,都不是太愉快的記憶,但是若來翻開《詩經》<成語一千零一夜>系列,商湯與褒姒,這兩位與我們相隔了三千多年的古人,竟如此鮮活,歷史人物,得以與我們的距離,天涯亦咫尺。此時,再談成語,又豈是只『有趣』兩字可以形容!

     《成語一千零一夜》系列有二書,一為『重返英雄爭霸的故事現場』,第二本書則為『落難公子成功記』,兩書以春秋的前期與中後期作為分野,前者以商湯革了夏桀的命,談到新時代的開始。而後者則是述說齊宋秦楚的霸業與晉文公的流浪成功記。
 
    每一句成語,都是歷史的一面鏡子,起源,典故與釋意,缺一不可,筆者看了書,不禁想問,作者究竟得浸淫文史領域多久,才有把握,在消化《詩經》、《尚書》、《左氏春秋》、《吳越春秋》、《史記》、《古文觀止》與《東周列國志》和諸子文學等古籍後,為孩子串起時空間千絲萬縷,並且還能說著一個又一個動人故事?

 
『時間的流裡,有許多故事,時間這流將故事洗得閃閃發亮,太久以前的故事,不樣真的,像神話,我們認為真實存在的,叫歷史,故事裡被濃縮成自個字五個字再長一點,像是時間膠囊,叫他成語。』
                          成語一千零一夜

 
    《成語一千零一夜》系列作者是謝易霖老師,目前任職慈心華德福中小學,於此之前,他是台北市自主教育實驗計畫中的成員,帶領孩子學習語言以及哲學課程,可說是國內教授國高中青少年哲學以及青少年詩寫作的第一人。

    謝宜霖就讀政治大學時主修教育系,雙輔修哲學中文,研究所時以青少年閱讀、寫作行動研究拿下教育系研究所哲學組碩士,雖然投入教育領域是學以致用,但是作者不諱言:『那時我自編教材教材,有被磨到,才知道教書真的不容易。』而且,他也發現,很多孩子跟不上高中的課程。

     他開始思考如何帶領孩子進入更高深的學習,也動了撰寫成語故事的念頭。

『我發覺成語本身是一個壓縮,很壓縮,有典故的,所以透過成語,可以幫孩子有一個很好的學習。』

    此外,透過成語,也得以讓孩子看到語言的流變,因為『成語在時間流裡,是會改變的,許多成語於今的用法,與原意其實是大相逕庭。』


人盡可夫:爸爸只有一個,丈夫隨便選

   
以人盡可夫為例,如今提起這四個字,多是負面的理解,指生活不檢點的婦人,但是成語的緣起,卻是一位夾在父親與丈夫中,難以抉擇要護衛何人的女兒,女兒在問母親意見時,母親告訴他,『人盡夫也,夫一而已。』意指丈夫也可四處挑,可是,父親只有一個。

    除了人盡可夫,『例如左右逢源,或是水落石出,在宋代他的用法跟我們不一樣,呆若木雞又是更早,或是每下愈況,他都有些變化。對語言的使用者來說,他只是面對當下,但是,如果要進入一個比較專業的理解,一定要進入一個歷史的理解。』謝易霖說。

    對國高中的孩子來說,他們需要進入歷史的理解,而身為一位華德福老師,他更希望『要給孩子,就要給完整的。』

    此外,書中有很多在不同視野角度間來回辯證的對話,這也是謝易霖老師在與孩子的互動過程中的火花。例如孩子們會問,褒姒真的那麼可惡嗎?有可惡到需要承擔千古以來幽王失國的罪名嗎?

   幽王鍾愛著的褒姒,總是板著臉,為了博取她的歡心,幽王下令,只要能使褒后一笑,賞賜千金,一場荒謬的假軍事演習於焉上演,雖然,褒姒笑了,幽王信用卻毀於一旦,失去了諸侯和人民的信任,也同時預告著亡國之日不遠矣。

   只是,這全是褒姒的錯嗎?褒姒不笑,何嘗是她所願呢?

  『現實生活中的她,只是孤苦的棄兒,被人收養後身不由己地獻到宮中。她的命運令人感傷,她沒有親生父母的愛,沒有童年,嚴格來說,也沒有得到尊重,畢竟這是一個撿來的孩子,生活裡沒有值得她笑的事,要她怎麼笑得出來?很多時候,萬千財富也比不過一個真正有愛的擁抱。』----成語一千零一夜

    於是,老師於書中寫著,『我們真的可以好好想想,到底誰該負責?誰該檢討?真相是什麼?讀歷史的趣味在這兒,嚴肅之處也在這兒。』

   
說故事,重塑一個立體的人物

   『我們談論故事時,會出現因為時代氛圍的不同,有不同的詮釋,這其實就會進入一種類似哲學討論的議題,有些成語會有類似的狀況,如褒姒,或是從臥薪嚐膽,進入句踐這個人,他的背後其實存在著一種生命教育,因為這個人有背後的故事,那夫差當時也是為父親復仇,他們本身是立體的。』

  
書中故事人物的立體,多少也反應出作者看人見事之同理,而原來這與老師的成長歷程大有連結。

 
『因為小學國中讀的是眷村旁的學校,當時學校的老師來自大江南北,蠻能同理他們的生命處境,現在回想起來,也會覺得是難能可貴的生命經驗,因為你很難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去瞭解來自湖南,東北,四川或江蘇這些人。』

   於是,每一個故事都成了生命教育的題材。

   不過,作者筆下可不只有溫暖,他的幽默常常在書中大爆表!  

    『甯戚飯牛』成語的主角甯戚,他因緣際會,在齊桓公面前唱出自己懷才不遇的心情,而被延攬輔佐,成語意指人發達前的低潮時刻。

     作者於書中特別寫道,機會是給準備好的人,只要有所準備,機會到時講清楚,說明白,世界就會給你回應。故事說到這裡,如此勵志,誰想料想不到,作者會神來一筆,周杰倫竟然與此時耀上版面。

    他如此寫道,『不過,我也實在要說,音量和咬字很重要,要是甯戚用周杰倫的方法唱,齊桓公沒有字幕也很難知道唱什麼吧?』

     結論是『不同時代有不同的走紅方式呀!』實在令人莞爾!

是老師也是詩人,是文創人也是音樂人
  
     其實作者不只是教師的身份,謝易霖也是詩人一靈,是歪仔歪師社成員,他還曾任職廣告界,並擔任唱片文案企劃,是鳴石唱片時期的『阿里不答』。如此多元的觸角,無怪乎他大筆一揮,就能夠用最少的文字,讓讀者在最精簡的篇幅中,就能獲得意象如此豐富的感受。

    而這或許也與他的成長背景有關。

   
謝易霖說,自小在學習過程中,家人從未給過干預,而認識他的人可能很難想像,其實他在國小國中時,因為常參加科展,身邊的人都以為他會走科學這條路,更有師長鼓勵他走陳之藩(註一)路線發展。但是,『可能是因為爸爸的關係,家裡有很多藝術的東西,有很多存在主義的書,所以我小時候反而對新聞對那些語言的東西感興趣。』

    雖然這份嚮往的種子,直到大學後,才慢慢發芽,但是於今看來,卻也為時不晚。

    謝易霖在大學時代,結識許多開啟他藝文視野的朋友,他形容當時『自己身上還帶著一種鄉下人的氣質,也因此在都市中在大學中,有很多對話跟學習,有很多東西都在內在中進行對話。』

    完成研究所學業後,他在參與台北市自主教育實驗計畫同時,還因緣際會地到諾德廣告任職,之後並跨足唱片界,在鳴石唱片擔任文案企劃,當年誠品各店長票選,最能代表誠品氣質唱片的《無言歌.台灣》《解放動物園》都是出自謝易霖之手。

   『那其實不像是一個真的公司,比較像是一個戰鬥團隊,我在那時認識很多人,也像在過一個特別的生活。』

    所謂特別的生活其來有自,鳴石唱片的創立可說是台灣唱片界中的一個異數,團隊深耕台灣在地文化,將原民,客語及台語民謠,改編為古典樂,並藉由演奏關懷社會弱勢,鳴石曾製作『新生命之歌』專輯,將收入捐贈作為獨居老人的照護基金。

   這些屬於台灣音樂文創的開疆闢土,謝易霖都沒有缺席。那位小時被親友預言期待可以走陳之藩路線的小朋友,成了獨一無二的謝易霖。

   謝易霖出生於台南,成長於台中,在台北讀大學,如今落地宜蘭生根任教,他的成長地圖,是一條從南向北縱軸的移動,而緯度延展的同時,那份生於斯長於斯,與土地文化自覺的連結,卻也同時開展,甚且往下札得更深。  

   而歷時數十年的移動,延展及札根的滋養,幾全數灌注在《成語一千零一夜》兩冊書中。慈心華德福中小學校長王智弘就說,書中一百零七則成語,其實還要再加上謝易霖的一靈不昧。

   是的,享受書,同樣也在享受謝易霖生命經驗所沈澱的結晶,而這書如同小叮噹的任意門,它可以帶著你穿越時空,歷經數不清的遇見。

   『現在,一段歷史要開始了,我們要透過成語來說他,濃縮,卻精彩。』-


註釋一:陳之藩(1925619日-2012225日)出生於中國河北,北洋大學電機學士、美國賓州大學科學碩士、英國劍橋大學哲學博士。學電機出身的他卻在文壇大放異彩,他寫過的《謝天》,《失根的蘭花》等文,曾收錄在國高中的教材課本裡,是膾炙人口的文章。





邱奕叡老師談青少年圖像


 提到青春期,邱奕叡老師直接用『鬼打牆』來形容那段青澀。老師在國二那年,跟其他七位同學代表學校參加學藝競賽,從花蓮一路打到全國,拿下了全國第五名,那是他第一次把眼光從書本移開,望向外頭的世界,沒想到,當好奇之眼打開的開始,內在的種種於焉翻攪。
書本的內容成了跨不過的生命難關。奕叡老師說,以前他總認為課本上都是真理,但是當他翻開歷史課本最後一頁版權頁,發現歷史課本原來也是有「編者」,是由一個跟大家沒有什麼不同的人書寫時,『這讓我很震撼!』

三民主義也讓奕叡老師感到挫折,他發現,國大代表出身的課堂老師,無論是談修憲和制憲,都和課本上的內容不盡相同,他曾在接受『親子天下』雜誌受訪時提到,『我覺得很生氣、很憤怒的覺得被騙了。但是都沒有機會把這些事情說出來,這些問題我不知道該問誰。』
這段內心的風暴持續了六年,而奕叡師考大學也考了四年,
因為如實地經歷過,如今他從老師的角度看青春期的學生,『可以比較自然的看待生命中的插曲,覺得不必太驚慌。』

『如果我們只看見外在,而不沒有看到裡面發生的事,就會只認定那只是叛逆。但是,他們的身心又發生了什麼事?』

魯道夫施泰納曾用『掉了包的醜嬰兒』來形容要邁入人生另一道門檻的青少年,在十四到二十一歲這個階段,Astral Body星芒體誕生。相較於先前還在孩童時期透過美感來認識世界,孩子邁入了青春期後,心智開始活躍,對他們來說,這世界不再如他們先前想像和藝術塑造那麼完美,取而代之的是渴望用思考判斷及理智來探索這個世界,他們也會在尋找真理的過程中,不斷地挑戰老師和家長的權威。

男孩與女孩分別因自我與星芒體結合的時間不同,而有不一樣的展現。奕叡老師說道,『男孩會希望有更多的機會觸探其他人的身體,要打在一起,身體有比較多的摸索,會比較有安全感。至於女孩子最在意的,往往是自己和同儕及班上同學彼此的關係,自己有沒有被喜歡。』

『當青少年裝模作樣大聲吵鬧是一種內心沒有安全感的證明,還是根本是一種想和老師接觸的請求呢?』

因為青少年外顯出的追求,往往與內心想的不同。

始終站在教育第一現場的奕叡老師,觀察到青春期的孩子往往變得很敏感或是膽怯,『他們有時會不敢說出自己真正的想法,以前老師邀約,會有很快的答覆,但是,現在會有很多觀望。』

『但是,其實這有時很痛苦。因為想要更多的人更喜歡我,會變成比作業更重要。當他面對每一件事有自己的見解時,也同時對自己有更多的不解。』

『進入到青春期的孩子他需要更高階的能力,所以大人也需要一種很清楚的自我,有一種更大的看見,看見孩子所處的情境,也需要意識到自己有被其他東西帶領或是操作,你不能跟孩子一樣用情緒在工作,必須要用更高的自我。』

對應到孩子身心發展的課程

『所以,青春期孩子確實需要一個空間。』亦叡老師說,『以前需要談希臘神話,關於平衡與美感的存在,小孩是渾身地投入,但是從這個階段到九年級的過程中,會有個別化的差異,這裡面需要有一個空間,需要舒展。』

但是,過去的教育方式常會把孩子限制住,『那是一種強大的知識係系統或是太目標取向的工作任務,例如把工作做好,或是把作業寫好。我感覺不到任何意義,但是我就是需要做,這種我不能去探索或是沒有機會區思考的事,一做完後,回過頭去看,往往會發現,啊!那時真是一個黑暗。』

至於華德福教育,課程則是對應青少年的發展規劃,十四歲之前,讓學生開始學習將思考與理想付諸現實,有機會動手創造,六年級開始則針對孩子求真求實的天性,循序漸進學習歷史、亞洲地理、幾何、商業數學、自然科學現象、園藝、木工及團體遊戲。
  
在青少年時期,老師的目標是和孩子朝著外在世界的走向一起工作。他們初顯的批判能力必須導向以科學的觀點去觀察自然世界。由於他們對社會關係的興趣也漸增,也要給他們一些機會對班級社群負責。這些課題目的是塑造同學間以及他們和老師之間的新關係。

『課程要對應到青春期孩子的發展。有時是孩子自己本身遇到困難,他本來就沒有辦法解決,他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你卻又要成為他自己的功課要自己做完,孩子不能處理,這樣就容易導致衝突。』奕叡老師說。

『當然孩子不是只能困在這情境中,比須有很多活動行動的圖像,讓他在身體的歷程中有一個探討。』


把孩子看成一個要解開的奧秘


亦叡老師提及,多年前他的班上曾有兩名男孩子因故打架,兩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團,足足打了兩分鐘,老師第一時間就在現場,但是並沒有介入。

『我在旁邊是要避免他們有更大的意外,避免他們衝向柱子或拿出工具,後來等他們打完,就把他們帶開,跟他們說當時我看到什麼,問他們每個人是從哪裡開始,然後把三個不同圖像拼整起來。』

原來打架的原因是因其中一個孩子不小心踢到另外一位孩子的下體,被踢到的孩子因為實在太痛了,就直接揮拳,挨打的人一開始覺得理虧,沒有出手,可是因為被打得太激烈了,決定還手,不過,老師發現兩人打著打著,打到柱子旁,還會自動緊急轉彎,老師在確定孩子們是安全的前提下,決定不用道德來判斷這件事。

奕叡老師強調,如果孩子是打更小的孩子或男孩打對女孩,情況就不同了,老師就得處罰打人的孩子,但是如果是兩個實力相當的孩子,

『當他知道我不是一看他們打架,就說打架就是不對來面對,而是我們在經驗這件事,我覺得這對他們以後若真的使用暴力這件事情時,他更可以預想到未來可能發生什麼事,那是一個探索。』

奕叡老師說,『如果小孩有情緒的話,這時候你就必須要有很多方法,不管是幽默話術或是說導引的方法,或是約定規則的形式,都需要這種過程。』

而這導引的過程是植基於『把孩子看成我們要解開的一個奧秘。』


家長得先把自己過得精彩

奕叡老師提到定調的重要,『回到你們在家庭的角色,你們各自的角色是什麼?』

每個家庭中,大人和小孩的角色定位是什麼?老師提到,學校很多的家庭,都是以小孩為重心,但是,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小孩都不應該是家庭裡的重心,如果孩子從小到大,始終就是家庭的重心,到了孩子的青春期,大人就會面臨很多挑戰。

『因為他(孩子)一直視為自己為中心,當他遇到困難或是問題時,往往會把問題全部推給其他人,而且不覺得需要去解決自己的問題,如果我們家庭各自有角色,就好談了,大家各自解決,但如果是小孩為重心,你要去跟他談你的責任,這在他的經驗當中會很難理解的。』

另一個會因為以小孩為重心而面對的挑戰是,青少年應該從誰身上學習,答案當然是大人,一定是最親密的大人家長老師,『但是,如果身邊的家長跟他最親密的人是以他為重心,他看不到一個成年人為他追尋的事努力的樣子,又該如何學習?』


其實在小孩正值青春期的階段,父母步入中壯年時期,也正處在生命中承擔力最強,經驗與專業背景結合得最成熟的階段,也許正在公司擔任重要的角色,或是公司很有規模,父母親這時期沒有把重心放在小孩身上,是很自然的生命樣貌。

因此奕叡老師常暗示六七年級學生的家長,『此時最好的親子關係,是你需要去處理自己的人生,做你們該去做的事,自己過得很精彩,然後小孩會想要一探大人們的究竟,這個場域一定要先撐出來。』

誠實與幽默  跟孩子好好對話

如何跟孩子好好對話,也是家長得學習的課題。奕叡老師說,可以多讓青春期的孩子表達自己的觀點與看法,但是這個對話,不是要求,而是有好好說話的時間。

『其實我們常常都在行動中對話,叫小孩,做任何事時都在呼喚小孩,我們常在行動中對話,而不是坐下來好好對話,堆話當然不需要很拘束,不需要很緊張,但是應該是生活中的一部分。』

奕叡老師提到,這意味著要跟孩子有足夠的相處的時間,這時間不做任何事,也許是散步,是人跟人之間的面對面的說話,不要有電腦手機或是書。

『青春期的苦悶可以有一個出口,而不是說我只是需要,這對話的過程中也在練習我們自己的獨立性,我是這樣想,所以我這樣說,這其實很關鍵。這也是文化的問題,這不是華德福才有的,但是我們卻沒有。』

『很多躁動不遵守規則的小孩,他可能被有一種可能性,媽媽天天在家裡叫他的名字,去做這個去做那個,小孩根本不會把這件事當一件事,太多這種東西,他沒有秩序感沒有規律性。』

老師提醒,最好這些事都有計畫的,而且有爸媽的討論,讓小孩計畫去全力以赴,『你會發現有些小孩雖然時間排得很滿,但是充滿熱情,因為這些事情是在他計劃中的,所以達成是有成就感的。』

此外,面對孩子,除了先去同理之外,接著有兩個特質,一個是誠實,『要勇於跟小孩表達我真實的想法,誠實這件事不是用歇斯底里的態度,而是很理智地去表達我的方式,我也有做不了決定的事,也可以給小孩知道情緒形成的過程,他也會理解。但是當他發現當大人都沒有辦法去談自己的情緒時,我幹嘛要去關心自己的情緒是哪裡來的?』

另外一個就是幽默,可以輕易地化解爭吵。

『適當的時候說出有趣的事情,那時間就會像是魔法一樣化解掉很多事。明明會變成衝突,或是那件事可以用比較有智慧的手法。』

奕叡老師說,孩子好像有時能成功,有時會失敗,我們一定會有這個經驗,一點都不為奇,師生的關係或是班級經營裡面,往往會出現一種挑戰,這種老師不被所有的孩子所愛戴。然後那種愛的性質也有很大的不同。

但是,『那個愛是因為大家一起累積的經驗,是一種新的愛的方式,孩子不會義無反顧地去愛你,而是必須獲得一些釋放的經驗後,才會在心裡告訴自己。』

而反問我們自己,我們又能義無反顧地去愛這些邁入生命不同階段的青少年嗎?或許,青少年的奧秘,其實就只是藏在我們心中的理解,慈悲及溫暖,支持裡。


參考文章:陳雅慧(2013-01),邱奕叡 檳榔山上勞動的體悟,親子天下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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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3月29日 星期三

開啟對細微能量的覺知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隨時跟大家分享Mora,成了一種習慣。

這台機器,是一台高科技下的產物,說到它可以檢測的項目,數字讓人瞠目結舌,它內鍵高達一萬五千種的病毒細菌,各類食物與重金屬環境毒素頻率,可以同時檢測及排除毒素。

儀器,難免冰冷,可是,Mora 在台灣卻連結上很多的溫暖。我有時候想,或許正是因為他的高門檻,雖然讓很多醫師望之卻步,卻因此更能傳遞許多早就被人們忘卻的溫暖—分享。

接觸Mora 始於好友的推薦,在一個短短的檢測及四十分鐘的排除疫苗毒素後,當晚回到家,原來的症狀竟然快速消失。我吃驚之餘,開始對所謂的生物能共振敢生了好奇。

原來,身體結構是這麼奇妙,抑或我該說的是,其實從小到大,我們所接受的對於所有關於身體的,健康的,生理的,心靈的所有的知識常識,都不算觸及真理的表面,甚至連千分萬分之一都不及。

我的病徵原因不在於所屬的臟腑,而是久遠久遠之前,因為施打疫苗,毒素早就潛藏在身體的中某個部位,毒素始終蠢蠢欲動,等著我疲累,抵抗力低下之際,即悄悄竄起作怪。
這也說明了為何先前無論是西醫或中醫,都未能排解病灶的原因。

對症下藥,其實不是一個好的保健,找到源頭才是正解。

西醫,作為一個發展不到兩百年的醫學系統,有它因為人心暗黑動機的運作,而躍為主流的歷史因素,而順勢或是其他自然醫學療法,在長達近一百多年被刻意打壓排擠之下,得以在寶瓶時代再次復甦,喚醒的又何止只是復興兩個字可以形容的樣貌。Mora 這套系統的背後,正代表著一種反思生命種種意義的覺醒。

當初發明Mora儀器的德國人Franz Morell ,看到人類始終想以控制之式,對待身體病症,致使病理性的症狀在太多人為干預下被壓抑被強迫,剝奪了原本身體可以自主的力量,他開始思考,是否可以採用最少的人為干預,讓身體自然恢復原有的秩序。

引進Mora系統的吳剛先生,因見罹癌父親生前飽受切除手術及後遺症之苦,深知對抗療法,其實給予身體的更是致命的打擊,於是,將發展自然醫學以及推展Mora 生物能共振療法當成一生志業,十多年來,他默默在生物共振領域中耕耘,默默地推廣辦研討會,造福幫助的病患無數。

身邊有很多朋友在接觸Mora 後,都驚訝于這儀器檢測的結果。有位朋友嗜喝茶葉,每天都要來上好幾杯,結果被測出身上共有五種農藥的殘留。一位好友長期腸胃不適,結果儀器告知的是她情緒最糾結的一環,在意與完美主義,於是給予花精的輔助。

一位好友面對檢測出身體內有化學毒素殘留,百思不解,之後恍然大悟,多年前旅居新加坡,該國在登革熱疫情嚴重之時,總是在大街小巷噴灑藥物,她猶記當時滿市的煙霧,當然還有身體的不適。

另一位朋友被中西醫告知膽囊腫大,建議進行切除手術,在要答應動刀之際,前來接受Morar檢測,結果發現其實只是一個小小的病灶,當時排毒之後,不但改善了肩頸痠痛的毛病,連事後回診,醫師都驚訝于他的膽囊竟然恢復健康,當然他也沒有動手術,保住了膽囊,不至於成為『無膽之人』。

Morell 說過,他堅信最好的醫師,是一位採用人為干預最少的醫師,他要努力消除的是病患體內所有有害的停滯的阻礙的和干擾的病源。這與當今主流西醫動輒開藥情況可說是大相徑庭,卻不禁讓人深思,這個年代,我們是如何看待自己的身體?

臟腑之於人,絕非只是一個器官,這麼簡單的存在意義,他與所有其它的器官都屬於一個整體,必須互相合作,合奏著和諧的樂音,才是身體健康之調。當一個音符出了錯,其它的音符不可能不被影響,有的音符不但因此走調,整首曲子可能也會荒腔走板,這時,你可以一次又一次地用正確的頻率,讓身體的臟腑再度熟悉遺忘的曲調,你也可以瞬間重擊或是強壓住那個走調的音,不讓他出聲。只是,少了特定的一個音,原來的曲子也不成曲了。

Mora 其實給予病患的,不只是檢測或排除毒素,他細微的檢測,讓人對自己的身體有更深一層的認知,也對精細能量有所體悟,他也爭取了許多時間,讓人好好地反思自己的飲食習慣,生活習慣以及對于石化材料運用是否太多大意與疏忽,也不至於只能到病了才就醫吃藥,而是在生活中就知道如何保養身體,預防醫學的精神其實也就在此。

遺憾的是,國內受限于許多法規與觀念,自然醫學的推展不但挑戰了官方,也讓很多人望之卻步。有位薩滿曾提過,真理是從一個地方被驅趕到另一個地方,而且必須不斷不斷地漂泊。不管漂泊之路如何長,其實,已有愈來愈多的人走在這條道途上,當自己對自身身體及細微能量多一份關照與洞察,少一點服用對抗藥物,療癒自己的同時,同樣也祝福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