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 觀雲門松菸

為了聽林懷民老師的答客問，週四晚，國家劇院，雲門松煙。能在看表演當下，跟著台上的舞者一起呼吸，這還是第一次。

老師說，創作是有趣的磨難。很多人都會問為什麼這麼編，為什麼這段舞是幾個人.........為什麼要用這個顏色？或是看不懂那些舞碼？

老師說，他也沒有辦法回答，他始終也不覺得自己是在做現代舞這事，就只是帶著這些舞者，理解他們的肢體他們的呼吸，與大家一起直觀地去感覺。

是這樣啊，非得懂這件事，是學校給出的框架，何必懂呢？我們感受到一個人的美，由衷地讚嘆她時，就是直接接收到那個美了，還有必要去分析美是來自衣服來自鞋子，或是在哪兒買的化妝品？

大學時經常跟著好友在轉戰各式影展，最高紀錄一天要趕四場電影，有天在黑漆漆的影院跟朋友小小抱怨說道，啊！這段落到底是在表現什麼？我怎麼看不懂。

朋友在漆黑中瞄了我一眼說，奇怪了，為什麼一定要看懂呢？這句話，真讓我醍醐灌頂。

懂不懂，沒有關係的。屈言真小朋友在後半段也靠在我肩膀上睡著了，John Cage的音樂，難免。不過老師說話時，她就醒了，希望她知道，世界上很多東西都不需要懂，不要老是想要懂，想分析，先感受一下。這一年就先把以前體制內的框框全都解放吧。

想到她小小時，有回跟著我去高雄上擴療，在一堆人靜心時發出的巨大OM聲中，竟然倒地睡著，大家靜心完後，看她小小孩睡成那樣，只能讚嘆我們的ＯＭ力量大。這回的John Cage魔力也不小啊。哈哈....

松煙，我愛他屬於留白的書寫，還有那隱隱的傳統京劇身段，憶起國小學習京劇時的種種。滋養。感恩。